第79章 基石已固崇祯我的大明工业帝国

崇祯二年的初夏北京城的空气中似乎仍隐约残留着去年冬日那场大战的硝烟气息以及不久前凯旋盛典所带来的狂热余温。

然而在这座帝国心脏的深处一种更为坚实、更为沉稳的脉动正逐渐取代往日的惶恐与喧嚣。

站在皇城西北角的万岁山（景山）之巅朱由检凭栏远眺目光掠过层层叠叠的金色琉璃瓦顶越过巍峨的城墙投向远方隐约可见的西山轮廓以及更广阔、正在悄然生变的大明疆域。

穿越至今已近两年。

从最初灵魂融合时如履薄冰的惊悸到智斗阉党、险死还生的博弈再到顶住压力创建格物院、铸造新军直至最终在历史的岔路口硬生生凭借一股超越时代的狠劲与筹谋扭转了“己巳之变”的悲剧将皇太极的野心暂时挡在了蓟镇之外……这短短数百个日夜其间的艰难险阻、惊心动魄远非言语所能尽述。

寒风凛冽中新军士卒在棱堡上以燧发枪喷射出的死亡火焰；暖阁烛光下与徐光启、宋应星等人反复推敲技术图纸的专注；朝堂之上与那些或明或暗的反对势力周旋博弈的机锋；乃至得知边镇积弊、民生多艰时那涌上心头的沉重与无力……一幕幕场景如同走马灯般在他脑海中飞速掠过。

所幸这一切的付出与冒险终究没有白费。

内帑因抄没阉党、玻璃镜暴利以及“大明复兴基金”的初步运作而变得前所未有的充盈。

那白花花的银元不仅仅是财富更是他推行一切改革、对抗未来风浪的底气所在。

宝源局铸造的“崇祯银元”凭借其精美的形制和稳定的成色已经开始在京津地区缓慢而坚定地取代那些成色不一的碎银和劣钱金融秩序的整顿初见曙光。

新军这支他倾注了最多心血的利刃已然在血与火的洗礼中淬炼成型。

第一旅的赫赫战功不仅证明了其建军思想的正确更为后续的扩编铺平了道路。

孙应元此刻想必正在京郊大营与参谋们彻夜不眠地规划着新旅的编制、军官的选拔以及那“皇家陆军讲武堂”的蓝图。

一支完全忠于皇权、掌握着先进战术与装备的职业化军队正是他撬动整个腐朽军事体系的绝对支点。

格物院这个最初被许多人视为“奇技淫巧”之地的机构如今已无人再敢小觑。

李福等工匠出身的骨干凭借蒸汽抽水机的成功证明了实践的力量；而宋应星的到来则为格物院注入了系统化、理论化的灵魂。

京西煤矿在蒸汽机的助力下产量稳步提升；西山下的皇家钢铁厂那采用焦炭和新式高炉的庞大建筑已初具雏形尽管尚未流出第一炉合格的铁水但那矗立起来的炉体本身就是一份沉甸甸的宣告——一个属于煤与铁的时代即将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拉开序幕。

宋应星正在着手制定的“格物院标准”更是未来工业化不可或缺的基石。

农业改革的种子也已在京畿皇庄悄然播下。

徐光启主持的土豆、玉米等高产作物试种虽规模尚小却代表着一种全新的、着眼于解决根本问题的思路。

那些在皇庄水利工地上以工代赈的流民他们脸上重新燃起的希望之光比任何捷报都更让朱由检感到欣慰。

民为邦本本固邦宁。

让百姓吃饱肚子是比任何宏伟蓝图都更基本的“格物致知”。

朝局之上经过阉党覆灭与此次大捷的两次清洗与震慑反对新政的声音虽未完全消失却已式微许多至少再无人敢公开跳出来指摘格物院与新军是“浪费国帑”。

内阁与六部的主要官员无论内心作何想法至少在表面上已不得不顺应皇帝锐意改革的意志。

权力初步得到了稳固。

当然隐患远未根除。

朝堂角落里的窃窃私语利益受损者的暗中串联边镇将领的阳奉阴违庞大宗室这个尾大不掉的财政黑洞以及远在关外虽暂退却、獠牙依旧锋利的皇太极……所有这些都如同潜藏在海面下的暗礁随时可能让刚刚启航的改革之船触礁沉没。

“但是终究是不一样了。

”朱由检深吸一口带着初夏草木清香的空气心中默念。

历史的轨迹已然被他这只来自后世的“蝴蝶”扇动翅膀引向了未知的方向。

大明这艘千疮百孔 yet 庞大的巨舰至少暂时避免了在崇祯二年就倾覆的命运并且他正在为其更换更坚固的龙骨（新军与格物院）安装更强劲的动力（煤铁复合体与标准化）修补最致命的漏洞（财政与农业）。

他回想起自己刚刚魂穿而来时的茫然与恐惧那时唯一的念头就是“活下去”不惜一切代价地活下去。

而现在他的目标已然更加清晰、更加宏大。

活下去只是底线。

他要的是让这个他名义上统治的帝国真正地焕发生机摆脱那注定的衰亡周期律；他要的是让文明的星火在这片土地上形成燎原之势去照亮一个截然不同的未来。

脚下的这座北京城这座在原本历史中十七年后即将经历山河破碎、君王死社稷惨剧的城市如今在他的努力下似乎正焕发出一丝不同的气象。

远处格物院方向似乎隐约传来蒸汽机调试的沉闷声响；西山下的工地上工匠们正在为钢铁厂的投产做最后的准备；京畿的皇庄里新的作物正在沃土中孕育生机；京郊大营操练的新军口号声震天动地…… 这一切都如同初春的溪流虽然细微却汇聚成了不可阻挡的势头。

站在景山之巅朱由检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唯有他自己才懂的笑意。

风雷已过京师暂安皇权的基础总算在惊涛骇浪中初步奠定。

这块由鲜血、智慧、钢铁与白银共同铸就的基石或许还不够宽阔不够平整但至少它足够坚硬足以支撑他踏上下一段更为波澜壮阔的征程。

他缓缓转过身不再俯瞰京城。

夕阳的余晖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投射在万岁山的青石路上。

内帑充盈新军初成格物院步入正轨农业改革播下种子朝局初步稳定。

内部反对势力遭到沉重打击外部迫在眉睫的威胁暂得缓解。

基石已固。

接下来将是星火燎原将改革推向更广阔的天地为即将到来的全面复兴奠定更为坚实的基础。

一个新的时代正伴随着西山钢铁厂即将燃起的熊熊炉火伴随着讲武堂即将响起的朗朗书声伴随着新军迈向全国的坚定步伐在崇祯二年的这个夏天悄然揭开了序幕的一角。

第一卷《皇权筑基·京师风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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